现在,我每天得两包烟。酒不多,晚上二两多酒。人说,你吸那些烟做什么?不行,30多年了,戒不掉了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就从大儿子死那年开始吸烟喝酒的。
1974年秋,一个星期日下午。(那年我34岁)我在场上晒玉米。大儿子爱华告诉我,说本家的小姑去拾柴火,他要跟去玩。我就答应了。我想,星期天,二年级的小孩子能干什么,跟人去玩呗。他小姑人去拾柴火没太注意他。他呢,去丝厂南面的那个沟边(现在已垫死了)去想逮鱼捉虾的,也不是想干什么的,一不小心就滑进去了。那时,沟怪深,他就爬不上来了……他小姑听到了动静,忙跑到跟前一看,爱华掉沟里去了,就大声喊“救人……救人……”是过路的人把他捞上来的。捞上来的时侯,人就没有了……
展开剩余70%爱华,那年9岁,长那么高了(她用手比划着),脸庞方正,浓眉大眼,上学成绩好。梁老师(当时班主任)终天夸他:人长得好,成绩好,听话……直到现在,一听有人夸小孩长得好,我心里想他就难受,不想听到人夸小孩长得好。“长得好”,撇不住,担不起……
爱华淹死后,我就开始吸烟、喝酒。烟解闷,酒消愁啊!……那几年,我一天吸三四包烟,都吸“友谊”牌的多,有时也吸“联盟”牌的。“联盟”的苦,八分钱一盒,“友谊”的两毛。
7、在病床上剪花给颜老师
整天忧郁,不想吃饭,我就有病了。全身不舒服,浑身都是病。经常正跟人拉呱,不知道就晕倒了……
1979年,我住进了邳县人民医院。一查,子宫瘤,需要手术,不然就会转成癌。可是,家里没有钱,怎么手术?我就跟他爹说:“甭治了,没有钱,回家吧!……”他爹说:“就是卖屋,也得看!”我说:“间半草屋(两小间),能卖几个钱?留着吧,留给你爷几个要饭吃回来,也得有个窝趴啊!卖了怎么办?……”
【病治好了,间半屋也没卖,一家人住在里面很温暖。这是1982年全家人的合影。前边是我跟他爹;后排右起,大儿子计划(杨希良)、女儿代喜(杨希红) 、小儿子路线(杨希文)。】
大队书记桑耿忠知道了我有病要手术没钱的事,就给送了200元钱。他救了我,大队救了我,共产党救了我。要是旧社会,我哪还有命?死一定了!那会儿,200元钱顶用,我动了手术,钱还没使完……
动完了手术,我来家躺在床上。贤飞来问我要剪纸,说要给他们老师的,是邳县农民画老师颜廷芳要的。我在病床上就撑着给他们剪……我剪了不少作品给颜老师。那会儿,主要是剪花样子,有时也剪劳动生产的。
在床上,我根本躺不住,时间不长我就下地了。一家人都要吃饭,我不撑着干怎么行?我又给人上鞋。一天,我在街上正给人上鞋,就觉得浑身发颤,一个劲地淌虚汗,怎么的?女儿看我那样,问我早晨吃了吗,我没吃。女儿去给我买了两个包子。我吃了,就好一些,又给人上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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